日本漢文の世界


高山彥九郎傳

賴 山陽
 高山正之、上野人也。字彥九郎、家世農。正之生而俊異、喜讀書、略通大義。爲人白皙精悍、眼光射人、聲如鐘。有奇節。
 母死、廬於冢側三年。饘粥不給、骨立如枯木。事聞。官欲旌之。其郷俗喜博弈健訟、素嫉正之所爲、誣告於吏、繋之獄。獄胥食之、弗食。
 已而得出。即辭家遊四方、求豪俊奇傑之士交之。江門人江上關龍、豊前人梁又七輩、最親善。天明四年、歳饑所在盗起、上野亦不靖。正之奮袂起曰不可使吾郷有此不良事。欲往理之、辭於關龍。關龍欲援之。正之不欲。贐以衷甲。受之獨行、至板橋驛、時已夜矣。有二男子、在橋上、相嚮臥。兩尻高而頭凹。正之念、不蹋不可行。患之。已而曰、是官道也。彼塞之無状。蹋可。蹋凹處而過。其人蹶起、竝呼曰、誰蹋吾頭者。抜刀連鋒追撃。正之顧而睨曰、喝。其人辟易不敢迫。遂往。未至其郷、過一旅店。有喧嘩飲酒者。則關龍與又七、帥徒殊途先往、會事平、會飲也。呼正之同醉、倶還。後官獲劇賊渠帥。自語、平昔未嘗遇難當漢。嘗在板橋、要人行劫、遇一眇小丈夫。瞋目呵我。憶之、今猶股栗也。
 關龍善劍。毎謂正之曰、子雖以氣服人、不熟武藝。遇眞英雄、乃窮矣。正之不服。關龍罵曰、彥九無用男子。能死斬我。正之憤然欲抜刀。關龍以手壓刀欛、笑曰、止焉。正之喑噁、終弗能抜也。於是、折節學劍、毎夜自試、至千遍乃寝。
 正之又喜交文學士。聞人説孝子義僕事、雖遠輒往問之、轉述之於人、殷殷涙隨聲墮。談古今君臣順逆跡、慷慨如己與同時關其事。
 少入平安、至三條橋東、問皇居何方。人指示之。即坐地拜跪曰、草莽臣正之。行路聚觀怪笑、不顧也。遊京郊、過足利高氏墓、數其罪悪、大罵、鞭之三百。
 故平時見人悪、疾之如仇。一權人專利。中外愁怨、而不敢言。正之與同志語、攬涕曰、噫、公上百不知也。今接故紙爲幟、樹山廟門外號召、立可得千許人。於誅豎子何有。聞者掩耳。其後弊事悉革、毎聞一號令出、喜形於色。
 正之游道極廣。公侯時招致之、不辭。嘗抵一侯與政路者。兩童子穿澣濯衣袴褶、饋食甚謹。侯指曰、是小兒輩、欲長者教誨之。正之聞之逡巡。侯曰、勿然。雖余有闕失、願聞之也。正之拜曰、然則有所敢言。往年某處民、兄弟復父讎者。護送之、同囚徒。是等事、關風教。願加意焉。侯謝曰、一時指揮不到。後當謹之。其爲世所重、而直己不阿如此。
 然正之在東不得意。西游至筑後、過一關。關吏呵止。正之歸館自刺。館主人驚問故。不答。曰、吾館子、子自刃。死無他證、又不知其故、吏來檢尸、何辭答之。願勿殊以待。正之曰、諾。剚刀于腹、與劇談至夜分。吏來、秉燭検之、又問故。不答。固問。曰、狂發而已。乃揠刀、突入尺餘、即死。臨死、館主問所欲言。正之曰、寄語海内豪傑、好在而已。
 正之既死、事傳三都。莫知其所以死。或曰、受關吏辱、慙憤死也。關龍曰、吾數罵人試之、眞欲斬我者、獨正之。渠已果於殺人。故亦果於自殺耳。又七聞之曰、否否。彥九蓋有所感於夢寐中爾、渠雖夢猶能死者也。
 外史氏曰、予幼、聞先人善談彥九郎。先人亦嘗數相逢三都閒。記、其郷貫、係新田郡細谷村人。先世蓋屬南朝者。其好義不無所自云。
 嘗與客語及元弘帝逃伯耆事、爭其地名訓讀。正之曰、吾嘗再赴伯耆、訪土人識之。客不復能爭。其人確實類此。先人嘗欲爲之傳、不果。近讀或書正之事、疑爲不軌之民、冤矣。予故略敍所聞如此。 (山陽遺稿)

2001年8月5日公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