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外史巻之五
新田氏前記
楠氏
北畠氏 菊池氏 名和氏
児島氏 土居氏 得能氏
外史氏曰、余修将門之史、至於平治承久之際、未甞不舎筆而嘆也、嗚呼、世道之変、名實之不相讐、一至於此欤、古之所謂武臣者、勤王云尓、如源氏平氏、莫不皆然、至於平治之後、乗綱維之弛、以逞鴟梟之欲、有暴悍無忌者焉、有雄猜
匪測者焉、雖所為不同、而其蔑王憲、営私利、一耳、然猶可言、曰、王族也、将家也、至於北條氏、以将門属隷、而坐制朝廷、天下之事、不復忍言也、且夫承久之事、孰曲孰直、筆而傳之者、皆出北條氏盛時、今安考信焉、況君臣之際、寧可較曲直也、乃指斥憑怒、極其凌辱、視万乗之尊、不啻如孤豚、嗚呼、八洲生民、誰不被先王之遺沢、當時所謂武士者、忸其豢養、供其使嗾、雖名位族望、遠出其右者、奔走駈馳、甘為之役之不暇、
氣類所召、習以為常、豈可勝言哉、即称為公卿者、平時趨蹌朝廷之上、取天子之爵秩、以驕天下、而及於此際、未甞畫一策、以救危難、袖手傍観、以聴其所為、是曷尤於武人耶、雖時勢有所未可、君徳有所未洽、以致于此禍、而亦臣子之罪矣、自是以来、百餘年間、廃立黜陟、一仰其處分、而朝廷蹙蹙、如被束縛、至於窺其顔色、以為憂喜、何其甚也、余聞後鳥羽上皇之徙隠岐也、因石窟縛屋、纔庇風雨、十有九年、乃崩、盖父子
三帝、隔絶千里、各居窮海、終天不得相見、是其心、何甞一日忘北條氏哉、則元弘之事、万不可已也、而其勤王之功、余以楠氏為第一、微楠氏、則西狩之駕、吾見其与承久帰一轍而止而已、何哉、彼北條氏雖失於政、其権力有更甚焉、藉累世之威、而加積弱之餘、百万虎狼、随其指呼、炰咻中國、莫之或攖、天下方以承久為戒、重踵屏息、莫敢言勤王之事、而楠公獨以眇眇之軀、唱義其間、當其衝路、挫其爪牙、以鼓舞四方義
士之氣、使之一時踵起、殄戮元悪於斧鉞之下、報列聖之深仇、雪累朝之大耻、天下万姓、再得仰日月之光、雖曰属皇運之恭、而非公為之倡、焉能至此、是焉知非天生斯人、以匡濟世道哉、後之論者、或有比之唐張巡者、巡戴全盛之唐室、拒狂胡之偏師、有二顔為之先、有許遠為之助、而不過遮蔽江淮、守城致死、以公視之、勢之難易、功之大小、豈可同日而語也、要之、位不満其器、莫能展其才、而終能以躬殉国、靖献先王、
餘烈所及、不独其子孫、自公卿、自将士、各執弓箭、以勤王事、概皆聞楠氏之風而起者也、嗚呼、如楠氏者、真可謂不愧武臣之名矣、余故叙楠氏之事、以継源平氏云、
楠氏、本姓橘氏、出於敏達天皇、天皇曽孫曰諸兄、為左大臣、賜姓橘、橘氏後裔、或降在民間、其居河内者、以楠為氏、楠氏始著於後醍醐天皇之時云、天皇於後鳥羽為玄孫、後鳥羽二子、順徳土御門二帝、並為北條氏所徙以崩、後嵯峨
帝以土御門之皇子、為北條氏所立、而常痛先帝之蒙塵、欲竢時報之、而後深草亀山相継即位、皆帝之子也、帝謂後深草優柔不足与有為、而愛亀山有英氣、可以継其志、故遺詔、亀山之後、永承皇統、故後宇多以亀山太子立即位、而北條氏立後深草之皇子、又立其皇孫承其後、後宇多上皇遣大納言藤原定房、責其再違遺詔、乃立上皇皇子、實後二條帝、遂建両統更立之議、及帝崩、又立後伏見之弟、時後宇多次子
尊治幼有英資、亀山上皇奇之、遣定房、諭北條氏而立之、是為後醍醐天皇、當天皇之時、北條高時失政、其家宰長崎高資等恣権、将士離心、多背叛者、天皇陰謀乗是時討滅之、乃厲精求治、置記録所、親聴訟訴、与大納言藤原資朝右少辨源俊基等謀、稍延攬豪傑、置酒款語、破禮節、結驩心、目曰無礼講、美濃人土岐賴兼多治見國長与焉、賴兼族賴春娶齋藤利行女、利行六波羅府吏也、一夕賴春偶与妻語、泣下、妻問
何泣、賴春告實、妻走告其父、父告之六波羅府、發兵襲賴兼國長、二人力闘不克自殺、高時聞之、遣兵来執資朝俊基、帝因賜誓書、事得寝、乃釈俊基、流資朝、而帝志益鋭、与皇子護良謀、收結南都叡山僧徒、高時又覐之、捕僧圓観等、再執俊基、遂与宰高資定議、欲廢帝如承久故事、遣二階堂貞藤潛兵西上、夜至六波羅、府将北條仲時北條時益得高時書、未發封也、帝諜知之、乃用護良計、御籃輿、逃之南都、使大納言藤
原師賢服袞衣、詐称帝赴叡山、僧徒大喜来聚、一夕得万人、而仲時時益謂帝猶在宮中也、遣兵索之、不獲、則收大納言藤原宣房等四人而去、以万人攻叡山、護良等撃卻之、而僧徒知帝非真、悉散去、當是時、帝在笠置山、仲時時益聞之、遣兵来攻、未至、帝下詔四方赴難、莫復應命者、帝憂迫、適梦紫宸殿南有大樹、樹下設虚位、二童子来、垂泣白日、天下無地容陛下、独有此座而已、既覺、自念文木从南楠、當有姓楠人出、
扶朕以定禍難、因召山僧訪之曰、地方豪傑、豈有姓楠者乎、對曰、金剛山之西、有楠正成者焉、正成之父、甞憂無子、与其妻、禱於志貴山而生焉、少字多聞、長以材武名、甞平土寇、以功為兵衛尉、帝曰、是也、使中納言藤原藤房往召正成、正成即決意赴之、従藤房詣行在、帝使藤房言曰、討賊之事、朕一以託公、因命座問計、正成感激對曰、天誅乗時、何賊不斃、東夷有勇無智、如較於勇、擧六十州兵、不足以當武蔵相摸、較於
智乎、則臣有策焉、雖然、勝敗常也、不可以少挫折変其志、陛下苟聞正成未死也、則毋復労宸慮、乃拝辞还、實元弘元年八月也、」正成於是、城于赤坂、将以奉乗輿焉、而賊兵已圍行在、参河人足助重範善拒、備後人櫻山茲俊起兵應之、高時乃遣北條貞直足利高氏等六十三将、以武蔵相摸等五州兵十餘万騎西上、未至而笠置陥、重範被擒、錦織俊政石川義純死之、帝与藤房奉神器逃、於是、貞直等諸軍径赴赤坂城、
城纔成、取農粟充糧焉、兵厪五百人、正成分其三百、以弟正季族和田正遠将之、出城萆山而竢東軍、東軍至、望見其城、可方百餘歩、乃憫笑曰、此可隻手掀耳、争下馬肉薄攻之、正成令士卒齋射、立斃千餘人、東兵沮卻、卸甲而息、而伏兵自左右起、正成以二百騎闢門突出、三面合撃、東軍大驚擾乱、弃器械而走、旦日、東軍分為二、一備伏、一圍城、正成豫築複垣、縄懸其外垣、敵蟻附焉、乃断縄、敵与垣倶堕、乃投大石巨材、
殺七百餘人、居四五日、東軍修其具、蒙楯而進、鉄鉤鉤垣、垣殆崩、正成令城兵人執長柄杓、沃沸湯、敵焦爛而退、東兵於是築営環城、為持久計、而城内餘五日食、正成謂衆曰、吾先天下擧大事、固不圖生、雖然、天子在焉、吾未可以死也、吾今佯死、敵則去、去則復起、使彼疲奔命、是全軀以亡敵之術也、衆曰善、乃鑿坑填尸、以薪蔽之、乗風雨夜、稍々逃出、入金剛山、留一人、誡曰、度我遠而擧火、火起、敵争上城、見坑中積尸、謂
正成既死也、引兵東去、使湯淺定佛代守其城、櫻山氏兵聞之、潰散、茲俊自殺、」賊執帝于宇治、奉于平等院、遂欲徙之六波羅、帝令備行幸儀、乃往、賊乃立後伏見帝子量仁即位、實光厳帝、請帝傳神器、弗聴、請帝削髪、又弗聴、毎旦沐浴、拝皇祖如常礼、賊畏惮之、僧良忠謀奪帝、不成、二年二月、高時徙帝于隠岐、其礼比承久頗厚、参議源忠顕嬪藤原氏従、而賊将佐々木高氏等以兵三千護送、由山陽道、児島高徳又謀奪
之、復不成、
児嶋氏、本三宅氏、世居備前児島、児島範長者、為備後守、子高徳、称備後三郎、帝之在笠置也、範長高徳欲赴援、聞笠置陥、楠氏敗、乃止、已而聞帝西遷、高徳謂其衆曰、吾聞、志士仁人、有殺身以為仁、見義不為、無勇也、盍要奪駕以擧義、衆奮従之、伏舟坂山而待、久之不至、遣人候之、曰、駕向山陰道、乃間道至杉坂、則已過矣、衆乃散去、高徳悵恨不能去、乃変服、尾駕而行数日、
欲一見帝有所言、而不得間、於是、夜入帝舘、白櫻樹而書之曰、天莫空勾踐、時非無范蠡、旦日、護兵聚視、不能読也、乃奏之、帝熟視之、欣然心知有勤王者也、」帝至隠岐、居國府島、高時遥令隠岐守護佐々木清高将兵監護焉、又流藤房以下公卿六人、殺藤原俊基等四人、藤原資朝在佐渡、其子國光自京師赴省父、父已為本間三郎者所殺、國光夜斬三郎而去、高時遂流皇子尊良宗良恒良、殺恒性、獨第三子兵部卿護
良逃奔吉野、於是、四方無復勤王之師矣、四月、正成出金剛山、以五百騎攻赤坂城、城将湯淺定仏徴糧於紀伊、正成遮奪之、充苞以甲、使三百人荷至城下、別分兵追之、城兵望見、謂敵兵奪我糧也、開門納之、三百人取甲於苞而甲、吶喊起闘、正成奪門而入、定仏不知所為、乃降、正成并其兵、将七百騎、徇河内和泉悉下之、比及渡部、得二千人、進陣于天王寺、北條氏自徙天子、謂天下無復足虞也、及正成起則大驚、六波
羅二帥遣隅田通倫高橋宗康、将五千騎撃之、正成分兵為四隊、伏其三隊、而以羸兵一隊、扼渡部橋而陣、敵望見易之、輙競渡、羸兵佯走、敵追北過天王寺、陥於伏、急麾兵卻、我兵疾撃乗之、敵兵卻走、不可復制、争橋而溺者無数、京師為之謠曰、渡部之川、墜橋決田、二帥愧之、更命宇都宮公綱、以紀清両党五百騎代赴、正成族和田某請逆戦、曰、我已勝五千、何有於五百、正成嘿然、良久曰、勝敗之機、在離同、不在衆寡、公
綱素負勇名、而以寡兵承敗、其将士同心於死、可知也、我藉使克之、能無失亡、吾受大任、前途甚遠、而首傷我士、後誰為我用者、吾将不戦而屈之也、遂抜営而去、公綱代営焉、既夜、望四面皆炬火、漸多漸近、乃不釈甲、而待者三昼夜、両党惧請帰曰、楠氏兵日加也、公綱乃引帰、正成復軍天王寺、数出、耀兵、令軍中、禁鹵掠、遠近帰心、多来属者、正成威振京畿、寺旧蔵有上宮太子讖文、正成請僧發視之、文有曰當人皇九十
五代、天下一乱、而主不安、此時東魚来吞四海、日没西天、三百七十日、西鳥来食東魚、海内帰一、三年如獼猴者、掠天下三十餘年、大凶変帰一元、正成指而諭衆曰、所謂九十五代、非今上耶、東魚乃高時、而為西鳥所食、則終帰族滅耳、日没西天三百七十日、上之復辟、盖在明春、諸君勗之、衆皆奮励、」當是時、皇子護良起兵據吉野、又諭赤松則村勤王、八月、則村起兵播磨、於是、京畿警聞交至鎌倉、高時乃檄東北三道、大
發兵、以子時治族高直大臣貞藤将之、而宰高資監焉、西撃正成等、正成相金剛山之千窟城之、城挟山帶壑、周回一里、高数百仞、中有五泉、離旱不涸、造槽蓄之、養以黄土、雨則引屋溜於槽、乃使別将守赤坂、而自徙金剛山、三年二月、東兵自三道上、分為三軍、攻金剛山、及吉野赤坂、赤坂城兵力拒、殺傷過當、賊絶其水道、城遂陥、吉野受圍七日、乃陥、吉野赤坂既陥、関東三軍皆萃于金剛山、而西南諸道兵應高時徴者
亦會焉、称八十万、合勢攻正成、正成以千餘人拒之、賊兵四面仰攻、呼声動天地、正成令士卒投大石、随乱射之、無復虚箭、軍監高資令十二史記死傷、三昼夜不閣筆、乃令諸軍、勿復薄城、時大旱、賊火箭射城、正成以機注水、使不能焚、賊将高直議曰、蕞尓山巔、不容有水、得非乗夜出汲乎、前攻赤坂、絶水而克、此計可襲也、遣名越某、将三千人、柵守東溪、久之、毋出汲者、正成瞰其倦怠、夜出兵撃走之、奪其幟而还、旦日、樹
之壁上、呼曰、此名越公所贈、有公徽号焉、我無所用、願奉還之、名越慙恚、擧族薄城、城上豫横懸大木、及敵薄而發之、因射斃四千餘人、賊益畏惮、休戦築長圍環守、城兵困之、正成乃作藁人数十、被以甲冑、夜列城下、兵伏其後、乗暁霧大鬨、賊相告曰、城兵窮蹙出戦也、擧軍競進、我兵頗發矢、輙退入城、而敵集於藁人、則巨石已碎其頭、立死五百餘人、賊不敢復薄城也、三月、高時遣使者、督促諸将、進攻、諸将合議、命工造
雲梯、長二十丈、跨壑架壁、鋭兵六千、欲縁乗城、正成令、投大炬、唧筒注油、以焼雲梯、烟焔噴起、賊兵前後喧騰、梯遂中断、陥壑焚死者数千人、諸道豪傑、望正成之風、多應官軍者、護良又命大和土寇、絶敵糧道、敵兵多逃亡、敵中有新田義貞、請護良令、称病東帰、謀攻鎌倉、於是、六波羅二帥、又遣宇都宮公綱、以千餘人来援、急攻抜柵、鑿城址、正成應機拒之、敵竟不能抜、」北條氏以天下多勤王者、慮帝逃出、戒佐々木清高
益厳防備、而清高族義綱守中門、窃謀脱帝、未敢發、一夜宮女傳帝旨、賜酒守兵、義綱因白曰、上未聞之乎、楠正成據金剛山、擧義兵、高時以百万兵攻之、三閲月不能抜也、播磨備前伊豫将士並起應之、或謀迎駕、或窺京師、是皇運将回之秋也、而如聞高時兇惧、陰謀不良、上宜急艤千波港、幸出雲伯耆之間、臣佯追而従之、事必濟矣、帝不輙信、因賜其宮女以察之、義綱志益固、帝乃令先往出雲、誘其族人来迎、義綱往、
為族鹽冶高貞所拘留、帝以其久不返、遂決意、夜偽称嬪御、与源忠顕徙行逃出、叩一民家、問港所在、主人熟視帝状貌、知非常人也、乃負帝至港、託諸舟人、舟人亦有感喜色、忠顕告以實、揚帆而南、天明、顧見数十艘、近則清高也、舟人伏帝与忠顕於舩底、覆以鮝魚、而坐其上、清高来索、舟人曰、何索、曰、先帝逃矣、舟人曰、果有是事、嚮京装者二人、乗舩發港、因指曰、在彼、清高赴之、帝遂達名和港、依名和氏、
名和氏、本村上氏、世居伯耆名和、承久之役、有名和行秋者焉、与孫行高従官軍、事敗奪邑、行高四子、長高長重長生氏高、皆有武幹、帝至名和港、令忠顕登岸、問塗人豪族可倚者、答以長高、忠顕乃踵其家、家方宴、忠顕直入傳詔、長高未答、長重進曰、人之所重、名而已矣、今忝受帝者自託、事無成否、皆足以揚大名於天下、長高乃決意、計奉帝于舩上山、令長重等五人擐甲走迎帝、跪御舟傍、帝欣然、長重被薦于甲背、負
帝登山、藉木葉進食、長高欲移倉粟于山、募村民、能運一擔者、賞錢五百、一日致五千餘石、乃尽焼其宅、率百五十騎、以護行在、因樹植柵、列扉為垣、氏高造布旗数百、煤印近國諸豪章識、張之山上、明日、清高以兵三千、自山前後来攻、望見旗章、不敢進、我兵蔽林而射、射殺一将、敵八百騎乃来降、清高在山後、未之知也、更兵急攻、會日且入、大雷雨、長重長生乗而疾撃、擠賊于谷、鏖千餘人、清高単舸逃去、帝授長高左衛
門尉、兼伯耆守、賜名長年、子弟拝官有差、義綱高貞以千餘騎至、山陰山陽豪族来属数十姓、而児島高徳従備前往、」帝令高徳等従源忠顕攻六波羅、長年子義高、初應高時徴、圍金剛山、聞長年應官軍、抜帰、亦従忠顕、忠顕行收兵得三万人、遇但馬守護太田守延擁皇子恒良来會、合兵軍于峯堂、僧良忠軍男山、赤松則村軍山崎、皆奉兵部卿護良令、与叡山僧徒約、将戮力入京師、而忠顕欲專功、独進敗走、守延死之、
高徳義高留而力戦、忠顕在峯堂、恇怯不安、欲卻軍避敵、使使召還高徳等、高徳切諫止之、自以三百騎守七條橋、備敵夜襲、夜半顧望峯堂、炬火稍熠、乃怪而還、遇丹後人荻野朝忠、曰、大将逃矣、高徳往視其営、則錦幟仆地、鎧装狼藉、高徳取錦幟、追及朝忠、收潰兵、守高山寺、高時聞金剛山久不抜、遣足利尊氏北條高家助攻、率万騎至京師、忠顕則村破殺高家、尊氏家声素著、得新帝密旨、欲犯行在、意持両端、比及丹
波、聞高家敗死、乃属官軍、返攻京師、将士競附之、獨高徳不欲附、与朝忠別、由若狭路入京師、五月、従諸将圍六波羅、結城親光出降、忠顕恐金剛山賊兵觧圍来救也、急攻之、伯耆出雲兵、聯車数十輛、積以屋材、傳城火之、城兵逃亡相踵、二帥遂東走死近江、而金剛山之圍始觧矣、捷報伯耆、天皇議还闕、親筮之、遇師之蒙、曰、大君有命、開國承家、小人用勿、乃決議、二十三日、車駕發名和氏、長年帯劔侍右、百官戎服、至播
磨、得新田氏捷報、高時已伏誅矣、正成乃以七千騎、迎謁于兵庫、天皇親労之曰、今日之事、皆公忠戦所致、正成曰、不賴陛下威霊、臣安得脱重圍、再覩天日哉、詔使正成先驅、帰闕、廢新帝而復位、」於是、大索賊餘党、詔以藤原師基為太宰帥、討鎮西探題北條英時、未發、菊池氏与少貳氏大友氏、並馳使報鎮西之捷、
菊池氏、本藤原氏、其先政則者、防元寇有功、及子則隆、賜肥後菊池郡、世襲、後十餘世曰武時、
是歳三月、武時与少貳貞経大友貞宗謀應官軍、謀泄、北條英時在太宰府、召武時、武時欲先發、使使少貳大友約期、貞宗依違不答、貞経亦聞京師官軍数失利也、遂斬其使、送首於英時、武時大怒曰、吾誤矣、与此奴輩謀事、奴輩不在、吾寧不能戦乎、乃以百餘騎發、過櫛田祠前、馬俄不前、武時曰、何物牛鬼、敢沮義兵、顧射其龕、馬輙前、前攻英時、戦譙門外、克之、前逼内城、英時将自殺、會貞経貞宗以六千騎来救、武時乃遣帰長
子武重、自与次子四人、進戦死之、已而貞経貞宗聞京師平、金剛山圍觧、則懼、合議、攻陥探題府、殺英時、長門探題府亦為土居得能氏所攻陥、
土居得能氏皆出於河野氏、河野与児島同姓、世著於伊豫、承久時、河野通信者、死王事、其庶子分為両家、曰土居、曰得能、及元弘時、有土居通治、得能通言、皆勇毅好義、是歳二月、並起兵應官軍、畧地土佐、長門探題北條時直以兵艦三百来攻、通治通言逆戦星岡、大敗之、四國兵
多来属焉、乃艤于今治、欲東攻六波羅、聞金剛山圍觧、車駕帰闕、則往兵庫謁焉、時直既為二人所敗、走帰英時、英時已死、則従少貳島津氏而降、於是、天下大定、而金剛山潰兵聚般若寺、猶数万人、正成与源定平、将畿兵攻之、時治高直貞藤高資公綱等六十人、率衆降、皆處斬、独公綱以特旨宥罪、」建武元年、帝論賞戦功、以正成為摂津河内守護、名和長年為因幡伯耆守護、正成任撿非違使、左衛門尉、特与長年、並直
決断所、聴断訟獄、令天下休兵務農、武人領邑、安堵如故、帝以京師之復、為足利氏之功也、帰闕之日、首超擢之、至是、又管四大國、尊氏猶觖望、陰有異心、帝以高時邑自奉、以泰家邑賜皇子護良、以貞直邑賜三位局、三位局、即嬪藤原氏、有殊寵、内謁漸行、時諸皇子皆復故、而恒良為藤原氏所生、又生成良義良、意害護良、尊氏潜与合謀、遂構陥之、當是時、帝寝倦政、足利氏資望獨盛、新田氏亜之、正成以下充驅使而已、
是歳春、北條憲法作乱、據飯盛山、赤橋重時起伊豫、正成討憲法、土居得能氏討重時、纔平之、而帝游宴自如、益徴珍異、鹽冶高貞献千里馬、帝出観之、以為祥瑞也、藤原藤房諫曰、天馬毋用於平世、近日賞罰無信、工役繁興、文臣内諛、武臣外怨、而姦雄窺釁其間、天馬之出、焉知非乱兆哉、帝変色入、藤房驟諫、弗聴、遂舎官遁去、帝驚使追之、不及、二年春、藤原公宗結北條氏餘党、陰謀大逆、名和長年等奉詔誅之、夏、北條
時行等、作乱関東、攻陥鎌倉、帝命尊氏往平之、尊氏遂據鎌倉反、帝震怒、冬、遂詔菊池武重等諸将、従新田義貞、東伐尊氏、正成与名和長年、居守京師、直義距箱根之險、武重時為肥後守、以其兵先登、仰攻卻敵、追北陣山腹、諸軍乃継進、而別軍攻竹下、敗退、大友貞宗鹽冶高貞叛降足利氏、諸軍崩潰、武重以四百騎、扶義貞而西、赤松則村等並起應尊氏、帝賜天馬於使者、召还義貞、天馬途斃、」延元元年、正月、尊氏直義
入犯京師、正成以兵五千、守宇治、名和長年与源忠顕結城親光、以二千守勢多、皆受制於新田氏、新田氏先失大渡山崎之守、尊氏乃入京師、結城親光佯降、欲刺尊氏、不成而死、帝幸叡山、正成聞之、径赴行在、名和長年欲一視宮闕而行、还入京師、賊軍填塞、長年十七戦而至大内、則諸殿已為賊兵所毀、長年下馬向闕、伏泣久之、終赴行在、信濃人勅使河原某在大渡、未知帝所之、謂其二子曰、吾亡朝之臣、何顔事逆
臣哉、亦还京師、自殺于羅城門、賊焚宮闕、進據園城寺、以逼叡山、山徒英憲祐覺等賛拒守之計、祐覺又受詔、以舟七百艘泛湖、迎北畠氏兵、
北畠氏姓源、出於具平親王、世為名卿、及元弘時、有顕家焉、帝復位、以従三位参議、拝陸奥守、与父親房、奉義良親王、出鎮東邉、結城宗廣世居陸奥、与其子親光、先帰官軍、於是、受命副顕家、顕家年甫十七、固辞、乃詔曰、文武不可岐、貴
戚掌軍、古之制也、顕家赴任、東邉無虞、尋任鎮守府将軍、及帝討足利尊氏、詔顕家會軍、顕家至鎌倉、則尊氏業已西矣、顕家并程追之、東北兵争附顕家、凡五万人、至近江、攻六角氏賴観音寺城抜之、斬首五百級、遂至叡山、諸将因會議戦、或欲速襲之、正成等然之、即夜、顕家与諸将、攻破園城寺、新田義貞遂復京師、而夜為賊所返襲、敗還、尊氏復入、當是時、諸道賊軍、悉聚京師、凡数十万人、而官軍不満十万、諸将分将
之、復攻京師、兵各可二万、正成将五百騎、軍于糺林、縦火于出雲路、尊氏令上杉憲顕足利高経等以東國騎兵五万、来衝撃之、正成豫造楯数百、鈕而聯之、自蔽以射、賊卻、輙縦騎乗之、賊辟易逃走、顕家義貞遂撃走尊氏、而日暮、義貞欲留陣京中、正成往説之曰、今日我軍克、而少所獲、以寡兵屯京中、鹵掠四散、盍懲前日之敗、使敵復振、後難為力也、我且引还、養鋭再擧、以驅敵於数百里外、是全勝之策也、義貞然之、乃皆
退陣坂本、尊氏收諸軍、復入京師、正成素蓄一卒善泣者、旦日、教其卒、与僧数人、行物色原隰、賊兵問故、輙泣曰、昨日之戦、七将皆没、将獲尸葬之、尊氏聞而大喜曰、彼戦勝而退、有以也、乃索義貞正成首、獲稍肖者、梟之以示於衆、其夜、正成遣卒数千、執炬北走、累累不絶、尊氏軍望見、謂官軍喪其将領而潰去也、急分其兵、四出要撃、在者不復設備、正成与諸将合兵、夜發、昧爽、直薄尊氏軍、縦火鼓譟、尊氏軍大潰而走、委
甲蔽野、官軍不甚追、賊前者顧後者、以為追兵也、往往自殺、死亡大半、」二月、尊氏直義走于湊川、官軍追撃、与直義戦于豊嶋、勝敗未決、正成後至、遶出敵後、直義不戦而走、會土居通治得能通言以舟師来援、撃破賊先鋒、大友貞宗兵復撃走直義、尊氏終令赤松則村守播磨、而航海走鎮西、菊池武敏武重弟也、時在肥後、聞少貳賴尚發兵迎尊氏也、将三千人追之、至水木渡、賴尚已濟、餘衆待舟、武敏撃殲之、遂攻少貳
貞経于内山、斬之、遂与尊氏、戦于鞴濱、有叛降者、武敏敗帰菊池城、城尋陥、武敏逃匿山中、於是、九國悉附尊氏、」尊氏之西也、正成欲窮追之、義貞遷延、及三月、乃發、攻赤松則村于白旗城、城固不抜、義貞弟義助説之曰、嚮楠氏據金剛山、北條氏擧天下兵、攻之不克、竭力一城、而顧失天下、君盍監焉、聞尊氏已并九國、且東上、君宜分兵圍城、而急抜舟坂、以徇山陽、義貞乃令義助攻舟坂、舟坂賊兵、據險不下、初尊氏犯闕、
山陽皆應之、獨児島高徳以孤軍攻福山城不克、其兵連叛、乃逃三石山、及聞義助攻舟坂則喜、遣間使、告曰、三石之南有間道、可以出舟坂之背、吾起兵于熊山、使賊分兵、公則一軍由間道夾攻之、必抜舟坂、舟坂抜、則西國無不服者矣、義助大喜、与約期、先期一夜、高徳与父範長上熊山、倉卒不及聚族人、兵厪二百、天明、舟坂賊果分三千人、七道来攻、高徳防戦重傷、終奮撃走賊兵、而義助潜軍出賊後、遂抜舟坂、遣一
将據福山、赤松則村馳使告尊氏曰、白旗城陥、則公雖有衆、莫所用之、尊氏乃大擧東上、水陸並進、福山城陥、義助引兵退、菊池武重殿之、賊舟師上陸、陣西川尻、高徳聞之、欲合於義助、踰山而東、創劇、範長託之僧寺、以八十餘人、東走、會義貞已釈白旗圍、赤松氏兵三百騎、見範長過、呼曰、敗卒盍釈甲降、範長笑曰、嚮尊氏百方招我、我輙毀其書、投火、今曷降汝輩哉、潰其陣出、賊傳呼敗卒過、土兵群起、範長悉亡其兵、所
餘者六人、曰、悔我不擧族来、乃伏刃死、」賊軍乗勝而進、義貞軍兵庫、飛書告急、朝廷震動、時北畠顕家已帰鎮、京師兵寡、帝命正成往援義貞、正成奏曰、尊氏新擧九國而来、其鋒甚鋭、我以疲兵格闘、無他奇道、其敗必矣、為今計者、陛下復幸叡山、召還義貞、縦賊入京師、而臣帰河内、絶其糧道、則賊兵日散、我兵日聚、於是、夾而攻之、可一戦而破也、義貞之計、盖亦出此、顧慮人言耳、戦道非一、要帰於勝、願朝廷再計之、諸公
卿皆然之、獨参議藤原清忠不可曰、賊雖衆盛、不過如前役、王師有天命、宜防之外也、帝従之、正成退謂其子弟曰、事已至此、何必抗議、五月十六日、与弟正季子正行等、辞闕而西、至櫻井驛、正行時年十一矣、正成遣帰之河内、誡之曰、汝雖幼已過十歳、獨能記吾言、今日之役、天下安危所決、意吾不復見汝也、汝聞吾已戦死矣、則天下尽帰足利氏、可知也、慎勿計較祻福、嚮利忘義、以廢乃父之忠、苟使我之族隷而有一
人存者、則率以守金剛山旧址、以身殉國、有死無他、汝所以報我、莫大於此、因以帝所甞賜宝刀授之、訣別、正行請従共死、正成叱之起、正行揮涕而去、正成乃至兵庫、慰勉義貞、訣飲終夜、當是時、尊氏将水軍、直義将陸軍、陸軍称五十萬、正成率手兵七百、陣于湊川以當之、義貞以三万騎、陣于和田崎、以扞水軍、水軍先鋒過而東、義貞抜軍循之、而尊氏全軍、已上和田崎矣、正成顧謂正季曰、我腹背受敵、不可遁也、先破
前者、而後接背者、如何、正季曰、然、於是、兄弟並突入陸軍、七離七遭、欲獲直義、直義馬傷而墜、我兵垂及、有一敵将、遮闘而逸之、尊氏亦分兵来援、包我軍後、正成兄弟回馬當之、血戦十六合、尽亡其騎、所餘七十三騎、猶可以潰圍、而正成心不欲生、乃走入湊川北民舎、坐釈鎧、身被十一創、顧謂正季曰、死而何為、曰、願七生人間、以殺國賊、正成欣然曰、是獲吾心、耦刺而死、正成年四十三、宗族十六人、従士五十餘人、悉死
之、菊池武重在義貞軍、使弟武吉来視湊川戦状、會正成且死、不忍去、亦死之、」義貞敗退、尊氏入京師、送正成首於河内、一家聚哭、正行起入室、其母尾而闚之、則執父所授刀、将自殺、母径入、奪刀而泣曰、女何惑焉、乃父之遣帰汝、豈教女自殺也、女啣遺命、帰来告我、而女先忘之、悪能任王事、正行大悟、自是以討國賊復父讐為志、常与児童嬉戲、為馳逐状、曰、追足利也、為斬首状、曰、獲尊氏元也、楠氏族党多死湊川、而河
内紀伊之間、猶有義故存者、皆思戴正行、」當是時、天子避賊於叡山、名和菊池土居得能氏、皆従義貞扞禦、源忠顕戦没、官軍遂出、攻京師、路人指名和長年曰、正成忠顕等既死、獨有此人、及戦大敗、長年退至大宮巷、自閉後門、与二百人力戦死、冬、尊氏佯降、請帝还闕、菊池武重等従之、皇子宗良走遠江、懐良走大和、義貞以詔奉皇太子恒良及尊良親王之北國、土居通治得能通言等従之、通言与族通縄殿、會大雪、至
鹽津、迷失道、適値敵兵、将士凍飢、不能操兵、三百人皆植刀于地、伏之自貫而死、通治与諸将守金崎城、城陥、力戦自殺、尊良薨、太子被虜入京師、帝之還闕也、尊氏已擁立新帝之弟、是為北朝光明帝、請帝傳神器焉、帝弗聴、尊氏囚帝于花山院、殺従行者僧祐覺等、拘執其餘、獨三條景繁得侍、景繁潜進計、逃幸大和、帝夜服婦人衣、由壊墻出、扶上馬、景繁荷神器従、夜方黒、逢赤電照路、比暁、達穴生、遣景繁諭吉野僧宗
信、宗信甞助将軍護良者、於是、先衆来迎、正行聞而大喜、与従弟和田正朝等馳赴之、護駕入吉野、河内紀伊将士、相踵来衛、官軍復振、帝思正成死王事、追贈正三位左近衛中将、叙正行正四位下、為帯刀、遂襲父官、任撿非違使・左衛門尉、兼河内守、於是、建行宮于吉野、号令四方、」先是、菊池武重従帝被拘、候守者懈、逃帰、據菊池、帝因拝皇子懐良為征西将軍、赴菊池、大舘氏明亦逃如伊豫、土居通治子通卿、得能通言
子弾正迎而起兵、北畠顕家弟顕信亦起兵於伊勢、而顕家討國内叛者、據霊山、明年秋、顕家欲入援行在、得結城宗廣等兵、奉義良親王、軍白河関、兵来属者数万人、進与尊氏子義詮、相距利根川、齋藤實永乱流先渡、全軍継之、水激於西岸、賊兵漂溺敗走、顕家追北、攻義詮於鎌倉、走之、三年春、与宗良親王合兵、偕赴京師、賊兵大起擁後、顕家回戦于青野原、破之、聞尊氏遣高師泰来迎、乃轉出伊勢、師泰尾撃、顕家回
戦于雲津川、破之、至南都、結城宗廣曰、避敵於行宮、不若攘賊於王城、顕家従之、逢賊兵逆撃、顕家敗走、乃使両親王赴行宮、自收敗兵、軍安部野、五月、高師直来襲、顕家与二十餘騎衝圍而死、名和義高死之、宗廣走帰吉野、師直遂圍顕信於男山、顕信善拒、出撃少利、賊縦火登城、城兵撃走之、已而糧竭、潰圍走河内、帝初遣廷臣、将兵救顕信、又詔北國将士援之、義貞欲驟赴援、児嶋高徳従在軍中、説曰、前日之敗、以賊
絶我糧道、今無若遣数千人據叡山、取糧北陸、而時出、擾京師、是深根固蔕之策也、請貽書山徒焉、義貞従之、山徒肯之、義貞遣義助赴之、望男山火、逡巡而去、尋義貞戦死、結城宗廣請及顕家餘威未尽、收東邉兵、帝令宗良親王先發、至遠江待之、遂以顕信襲兄官職、与親房及宗廣、奉義良親王、海路赴任、遇颶於天竜洋、舟四散、親房抵常陸、宗廣至安濃津、顕信与義良親王抵筱島、宗廣病死、四年三月、顕信奉親王、帰
吉野、先是、皇太子及成良親王皆為尊氏所鴆弒、乃立義良為皇太子、八月、帝獲疾大漸、乃遺詔曰、朕憾不滅國賊・平天下、雖埋骨於此、魂魄常望北闕、後人其体朕志、竭力討賊、不者、非吾子孫、非吾臣属、按劍而崩、帝已崩、群臣氣沮、欲逃散、僧宗信力言止之、已而正行与正朝、率兵二千来衛、衆情大安、於是、相与倶奉太子、拝神器、即位、是為後村上天皇、頒先帝遺詔於四方、」興國元年春、土居通卿得能弾正等、奏請得一
将帥、會新田義助戦敗、与児嶋高徳等、来詣吉野、因詔義助、赴伊豫、無幾何、病死、高徳等逃帰備前、五月、賊将細川賴春来攻河江、通卿弾正推金谷経氏為将、舟師赴救、値賊海上、戦不利、轉攻取鞆城、據之、拒賊十餘日、聞賴春已陥河江、将攻世田、勧経氏救之、選死士三百、選凶日而發、与賊七千、戦於千町原、尽亡其卒、与経氏等十七騎、潰圍走備後、自是、西南官軍不振、是歳、北畠顕信居白河、親房居小田、賊将高師冬
以大兵来攻、親房請援於結城親朝、親朝宗廣子也、宗廣臨死遺言討賊、而親朝送款於尊氏、以故不輙援、数月、城将出降、親房走保関城、親房従子顕時保大宝城、賊陣二城間、父子数出力戦、而城且陥、親房間使告顕信、使率親朝子弟来救、親朝擁之不遣、四年春、親房手書切諭、親朝弗聴、遂降賊、親房走帰吉野、自是、東北官軍不振、顕信留居陸奥、於是、四方勤王之師、所在耗散、而足利氏勢威擅天下、」正行在金剛山、
漸保聚義故、時出兵摂津、縦火挑賊、正平二年秋、尊氏令細川顕氏将三千騎来攻、未至金剛山七里、止舎、聞正行且攻箭尾城也、欲竢其離山、而絶其後、正行諜知之、以七百人、行火聚落、為向箭尾、而还伏于譽田林、敵望火起、輙趨山下、乱隊疾馳過林、遇伏起、大駭敗走、退守天王寺、山名時氏以六千騎来援、軍于住吉、正行曰、先破時氏、則顕氏不戦而走、分兵二千為五隊、進向住吉、顕氏分兵當之、正行視北軍塵起曰、
敵陳四處、而衆倍於我、我不可分兵也、乃復合五隊為一、疾行撃時氏麾下、時氏被創、走帰顕氏、顕氏軍乱、走過渡部、溺者無数、京畿震駭、正行援溺卒五百人、与衣甲、礼而遣之、多願留仕者、」正行遂進逼京師、尊氏大惧、乃發二十餘州兵、以高師直、統諸将帥、以撃正行、正行与弟正時、率諸宗族、詣行宮、因中納言藤原隆資上言曰、先臣正成、甞以微力挫強賊、以安先帝宸憂、及天下再乱、逆賊四襲、遂致命於湊川、臣時年
十一、命帰河内、嘱以收合餘燼、報復國讐、臣年已壮矣、而稟性羸弱、常念不及今力戦、以有待之身、罹無虞之疾、上為不忠之臣、下為不孝之子、而今賊渠帥大擧来犯、是真臣致命之秋也、非臣獲彼首、則授臣首於彼、臣生死決於今日、切希得一拝天顔而行、隆資入奏、帝掲簾臨視将士、前正行、労之曰、曩日両捷、大殺賊勢、甚慰朕心、朕深嘉女世忠、今賊悉鋭而来、真安危之決矣、雖然兵之進退、貴於従宜、朕以女為股肱、女
其自愛、正行俯伏垂泣而出、辞訣後醍醐帝庿、題族黨百四十三人姓名於庿壁、然後上途、帝使隆資援之、明年正月、北軍至四條畷、分為五隊、四隊在前、左右相向、而師直中軍遥居其後、兵凡八万騎、正行使隆資綴賊前軍、而自将三千騎、直指其中軍、賊前隊馳而遮之、正行以先鋒、撃破而過、賊隊又至、与我後軍戦、我後軍終敗走、正行不顧、以三百騎直前、賊将細川清氏仁木賴章等、更進遮闘、正行尽破之、乃聚其騎、
馬皆重傷、乃舎馬踞隴而餉、賊衆環視不敢迫、開其走路、皆合於中軍、正行餉畢、起謂衆曰、必与師直決死、進衝其中堅、我兵殊死戦、無不一以當百、賊軍披靡、正行進逼師直、師直臣偽称師直死、正行大喜、抛首于空、而手承者二、軍士有告其實者、正行投頭于地、蹴且罵曰、唉、汝亦無双國賊矣、已而曰、其勇可嘉也、自断袖裹首、置隴上、復進索師直、望見其幟、欲追之、正朝曰、彼騎我歩、不可及也、不若佯走誘之、乃与残兵
五千餘人、負楯以北、師直不肯追、令其裨将以数百騎尾撃之、正行大呼返戦、追走復逼師直、相去数歩、而我兵自晨至脯、三十餘合、力索莫能起、正行注目於師直、勉衆前進、敵連射之、正行身被箭如蝟、乃呼曰、已矣、勿為賊所獲、与正時相刺、北向而斃、年二十二、餘兵皆自刃駢斃、和田賢秀正朝弟也、独混敵卒、伺撃師直、楠氏卒湯浅者、降在賊軍、識見賢秀、従後斬之、賢秀瞋眼視湯淺、湯淺惧、後獲疾死、正朝欲還奏状、有
一賊、呼曰、忍独亡乎、正朝笑而返之、賊輙走、如此者数、賊数騎至、正朝遂死、於是、百四十三人悉死之、」賊軍進犯行宮、帝逃入穴生、賊縦火索之、正行弟左衛門尉正儀、出兵於石川、与高師泰相持、師直則不敢深入、引兵而去、四年、畠山國清来代師泰、正儀益堅守、」五年、足利直義与尊氏有隙、乃来降、朝議納為大将、國清等附之、六年、詔正儀助直義、撃尊氏京師、走之、已而直義叛去、遂走関東、尊氏欲往撃之、而恐楠氏窺
後也、則使子義詮佯降、請帝帰闕、帝知其情、亦佯許之、尊氏乃東、七年正月、正儀与族和田正忠等、将兵七千、奉乗輿軍于男山、児島高徳時削髪、来在吉野、奉密詔、往促東北諸将、拝宗良親王為征東将軍、使並来援、北畠顕能顕信弟也、為伊勢守、擧兵数千、先来援、自鳥羽入、正儀正忠将五千人、夜渉桂川、至大宮、黎明、賊将細川顕氏来迎、我兵圍撃、斬其従子八郎、細川賴春継至巷戦、正儀接楯為梯、升屋下射、賊兵卻、
縦騎乗之、賴春馬驚而堕、正忠兵槍刺殺之、義詮遂走近江、帝使人取北朝三帝置軍中、當是時、将軍宗良率新田氏族、撃尊氏於武蔵、不利、義詮得兵三万、返陣東山、顕能三退其陣、賊軍進攻男山、帝召正儀正忠等拒戦、正忠年十六、入奏曰、建武以来、臣族類、大半為此賊所殺、今日之戦、公討國賊、私復家仇、不斬其一将、不復還謁、与正儀、合兵三千、據荒坂、細川清氏土岐康貞以六千騎仰攻、康貞有驍名、先衆而進、正
忠揮薙刀斬之、乃还謁、遂与正儀、拒更科、不利、左兵衛督藤原康長夜襲敗賊営、而賊圍男山益密、正儀正忠受詔还河内、聚兵夾攻、會正忠疾作暴卒、正儀未發、賊急犯行在、帝擐甲上馬、潰圍南走、賊兵追之、甚急、藤原隆資以下三百餘人死之、箭及御鎧、藤原康長力戦、得達吉野、委神鏡於路、名和長生收之而还、将軍宗良、及新田桃井氏自東北、土居得能氏自西南、並入援、聞男山陥、皆还、」是役也、賊将山名時氏有功
而無賞、怒而来降、足利直冬亦降、請攻京師、詔令諸将助攻、十一月、正儀等撃賊将佐々木秀綱于渡部、敗之、八年六月、諸軍攻京師、正儀以弓手五百挑戦、時氏継之、遂撃走義詮、時氏等以兵寡引還、十年、直冬時氏復發兵撃尊氏走之、正儀時氏与義詮、戦于播磨、糧尽引還、」是歳、将軍宗良、与仁科足助諸族起兵、少應者、北畠顕信為結城氏所攻、走帰吉野、遂西走依菊池武光、武光亦武重弟也、及武重死、嗣統其衆、屡
討賊党大友少貳氏、十三年、武光討一色直氏于筑前、大克之、大友氏時少貳賴尚等皆降武光、時尊氏既死、義詮遣兵助氏時賴尚、撃武光、武光方討畠山國久于日向、氏時據高碕、絶其帰途、武光不顧、進攻國久走之、乃还、氏時不敢要撃、十四年、賴尚以兵六万来攻、武光發八千人、奉将軍懐良、夾筑後河而陣、武光以鋭兵先渉、賴尚卻、保大原、武光夜遣子武政等、潜兵因河水乱軍声、以襲之、獲賴尚二子、因大戦、懐良
被創、北畠顕信等死之、武光身先士卒、馬傷冑裂、斬一敵将、奪其馬与冑、復進、竟大破之、西南官軍復振、」賊将畠山國清建議大舉滅楠氏以奪官軍根本、正儀与和泉守和田正武、詣行宮、奏曰、聞國清舉関東之甲、已至京師矣、而臣知其莫能為也、兵道有三、曰、天時、地利、人和、明歳大将軍星在西、而彼自東来、違天時也、我所居、負山帯河、形勢深阻、毋論千窟之圍、尓後敵五来皆敗、違地利也、國清借公営私、為等儕所
嫉、違人和也、三者皆違、雖有百万、何能為、請徙御金剛山、臣等距石川、使別将出竜門、時出軽兵、出没散合、使敵不知我所在、東兵慓悍、氣屈而退、退即追之、必大克、帝従之、明年春、正儀等修平岩箭尾竜泉三城、益楼堞、張形勢、而自居于赤坂、義詮國清合兵三十万入犯、軍于筒山、以逼楠氏、以一軍自竜門入、大納言藤原隆俊撃克之、賊更兵来攻、隆俊大敗走、帝遣将軍興良援之、興良叛應義詮、焼行宮、據銀嵩、帝令前
関白藤原師基討走之、竜泉城将措疑兵而退、賊不敢迫、至五十餘日、乃攻取之、遂攻陥平岩箭尾、合軍圍赤坂、正儀欲退守金剛山、正武曰、子知鼠乎、見人則竄、世将笑曰南人抗天下而鼠闘而已、何不一戦以挫賊鋒、然後退、為未晩也、乃選三百人、約以暗号、夜出斫結城氏営、大戦、不克而入、令衆唱号坐作、有四敵卒雜焉、捕斬之、乃与正儀、退入金剛山、賊軍引還、正儀正武出絶渡部橋、攻譽田城、國清復来攻、又退入br>
山、會國清与仁木義長相悪、賊中大騒、我兵争起、國清東帰、正儀攻水速城、抜之、官軍乗勝、連下諸城、義長来降、帝北幸住吉、詔征東将軍宗良發兵入援、以岐蘇早雪不果、」十五年、征西将軍懐良与菊池武光、以兵三千、出宰府、少貳賴尚大友氏時与松浦党謀、夾攻武光、武光縦反間、因襲松浦軍敗之、賴尚等亦走、」去歳之役、賊将赤松光範有功、而佐々木道譽譖之、奪其摂津守護、國人憤怨、正儀正武伺知之、九月、以兵
五百出、軍于天神林、佐々木秀詮与弟氏詮、以千餘騎渡神崎橋、正儀等、使人行呼曰、南軍自西来矣、秀詮聞之、回馬西嚮径田、単列而行、正儀遣軽卒三百、夾射之、賊兵争径欲還、正儀正武薄撃走之、斬秀詮氏詮、溺水者二百餘人、正儀援之、給衣遣帰、細川清氏亦与道譽悪、遂来降、奏曰、義詮兵西拒山名時氏、東拒仁木義長、臣請乗虚復京師、帝諮之正儀、正儀對曰、王師甞攻京師、五得而五失、今苟欲得之、臣一人力可
辨、何假清氏為、独病復失之耳、行宮君臣、皆恋故都、遂令正儀与清氏共攻京師、義詮不戦而走、未幾、義長敗、時氏退、而義詮軍振、欲犯行宮、絶我軍後、我軍留京師二十六日而還、清氏戦死、讃岐四國悉叛、」正儀正武議曰、近日之勢、不可坐視、須一戦以振諸國官軍氣也、八月、以騎八百土兵数千、軍神崎株瀨二處、賊分兵阻水拒之、正儀等、張篝火其営、而潜兵渉三國渡、繞出賊背、賊謂北軍来援也、天明、顧視其旗皆菊
水、菊水者、楠氏号也、而大驚潰去、正儀正武進抜赤松氏一城、火兵庫而還、於是、北畠顕能与仁木義長、並畧伊勢、菊池武光畧筑紫、義詮遣足利氏経、充鎮西探題、武光使弟武義族重経、将兵逆撃之、武義傷走、重経更進、斬少貳賴資、武光継至、軍于豊後府、撃走氏経、十九年、大内弘世以周防長門、叛降義詮、并厚東氏邑、厚東怒降於武光、与弘世戦豊後、走之、」已而武光病卒、子武政襲肥後守、山名時氏仁木義長亦降
義詮、官軍不振、二十三年、天皇崩、皇太子寬成即位、是為長慶天皇、天皇建徳二年、賊将細川賴之大舉入寇、和田正武率楠氏族、堅守諸城、賊軍引還、文中二年、細川氏春復入寇、大納言藤原隆俊死之、天皇譲位於皇太弟熈成、是為後亀山天皇、天皇幼聡敏、人冀興復、而楠氏衰、國勢日削、義詮既死、子義満嗣、勢益張、我将士多叛、降北朝、紀伊諸城陥、三年、関東賊兵屡攻征東将軍宗良於信濃、宗良不能拒、走帰吉野、
東北無復官軍、征西将軍懐良猶依菊池氏、保守一隅、先是、明主朱元璋使使来征西府、以其書辞無礼、却不納、明主更眙書於北朝、北朝納之、以征西府梗其往来、遣今川貞世、充探題、来攻、菊池武政与其子武朝、相継拒戦、屡克之、已而懐良与武政武朝、前後皆病卒、西南無復官軍、」於是、義満專图楠氏、天授四年、遣山名氏清等入寇、楠氏族橋本正時神宮正種等力拒、不克而退、六年、和田正武病卒、弘和二年、正儀亦卒、
當是時、官軍所保、独金剛山一城而已、元中九年、義満使畠山義深将数千騎、来攻金剛山、四絶糧道、城兵僅数十人、飢不能戦、賊急薄之、城兵逃走、匿十津川、自正成築城焉、凡六十年、乃為賊兵所陥、義満乃使大内義弘来講和議、約傳神器於北朝、則両統更立、遂許之、是年冬、遂備法駕、發吉野、御于大覚寺、以父子之礼、授神器於後小松帝、後七年、義弘揚兵於和泉、撃足利氏、楠正秀以兵百餘属之、正秀者、盖正儀子也、
菊池氏北畠氏餘孽亦来属焉、戦敗散帰、後十三年、後小松禅位後亀山皇子、當立、足利氏乃立後小松皇子、是為称光帝、楠氏及北畠氏並訴之、欲如約、足利氏弗聴、則並起兵、足利氏約帝後當傳於南朝皇子、乃止兵、及称光崩無嗣、足利氏復索北朝皇族立之、後亀山天皇之子曰小倉者、自京師走伊勢、依北畠氏、起兵戦敗、講和、帰京師、削髪入万寿寺、又十餘年、歳癸亥、足利氏内乱、楠二郎收南國兵、得三百人、奉万寿寺
金蔵主者為主、分兵為二隊、二郎自将一隊、而越智某将一隊、夜入大内取三神器、内侍鏡為東門衛士所奪、宝剣遺於清水寺側、獨擁神璽、據叡山中堂、足利氏管領畠山基國遣兵来攻、二郎与越智、皆戦死、金蔵主自殺、二郎者不詳其所出也、二郎殘兵以神璽、奉後醍醐帝曽孫某、保吉野、歳戊寅、赤松氏遺臣二人、詐来仕、弒皇曽孫、従者追殺一人、其一人遂奪璽而去、先是、後村上天皇子泰成生圓胤、為圓満院僧正、
蓄髪更名義有、癸亥之難、楠二郎之弟某奉義有起兵、據八幡、迎撃畠山氏兵、大破之、細川氏来攻楠氏、不利、退入紀伊、據湯淺城、歳丙寅、畠山氏将游佐来攻楠氏、又撃破之、丁卯冬、游佐復聚兵来攻、城終陥、義有遇害、楠某死之、楠氏之事、終於此、毋復所覩、名和児島土居得能氏、盖先楠氏而亡、後楠氏而存者、菊池北畠氏、菊池氏数世至義宗者、乃亡、北畠氏十餘世、至具教者、乃亡、此二氏者、自楠氏衰、皆降足利氏、或
曰、楠正儀亦降足利氏、盖有深謀焉、史乗散佚、不可考信、要之、正成宗族与後醍醐皇統、相為終始、楠氏亡而後二百餘年、権中納言源光國、立石于湊川、題曰嗚呼忠臣楠子之墓、
外史氏曰、余数往来摂播間、訪所謂櫻井驛者、得之山碕路、一小村耳、過者、或不省其為驛址、盖経足利織豊数氏、世故変移、道里駅程、随輙改耳、余於是、低回不能去、顧望金剛山、嶷立雲際、想見公擧義之秋、及其子孫據以扞護王室
也、観公詣行在、對天子、曰、臣而未死、賊不患不滅、夫以一兵衛尉、而居然以天下之重自任、豈非感激値遇以身許國哉、故能以赤手障江河、回天日於既堕、何其壮也、公聚北條氏精鋭於一城之下、而使新田足利之属、擣其空虚、以殪其渠魁、帝之復辟、醻爵任職、宜以公為首、而纔能与結城名和輩比肩、其失於举措、足以知中興之無成矣、及足利氏叛、朝廷方倚新田氏為重、公特充褊裨、供其駈使、亦以其門地有不若
焉尓、然京師大捷、殆致掃殄者、非因公之策耶、嚮使帝以其所任新田氏者、以任於公乎、曷至使犬羊狐鼠之賊、躁踐吾朝廷哉、然観其臨死戒子、又曰、吾死、天下悉帰足利氏、夫知天下之不可為、而猶留其子孫、以衛天子、其設心、雖古大臣、何以遠過、故子孫能守其遺訓、護正統天子於弾丸黒子之地、以防四海寇賊者、及三朝五十餘年之久、擧一門之肝脳、而竭諸國家之難、至其澌盡灰滅、而後足利氏始得大成其志
於天下、盖朝廷不能大任楠氏而楠氏所以自任、莫以加焉、世之論中興諸将、尚視其資望大小、而不深揆其實、亦与當時之見等耳、不有楠氏、雖有三器、将安託焉、以繋四方望哉、笠置夢兆、於是益騐、而南風不競、倶傷共亡、終古莫以恤其労、悲夫、抑正閏雖殊、卒皈於一、能熈鴻號於無窮、使公有知、亦可以瞑矣、而其大節巍然、与山河並存、足以維持世道人心於萬古之下、比之姦雄迭起、厪傳数百年者、其得失果何如
哉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