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衣賴襄謹再拝白
少将樂翁公閣下、襄甞讀宋蘇轍上韓魏公書愛之、以为自古進言於當世王侯者、大抵有求而自售、識者所醜、獨轍偉魏公人物、比之名山大川、欲接其言貌以養己作文之氣、言雖近狂、其澹泊無求、可知也、雖然、魏公是時猶當路秉権、人将疑轍有求焉、
閣下今代之魏公也、而勇退高踏、久處閑
地、使襄学轍所为、可以無嫌矣、特貴賤懸絶、不啻如轍於魏公、則徒仰而心嚮之而已、今茲
尊嫡君侯膺
幕命、入朝謝
大拝之恩、襄伏在草莽、側聞盛事、而不图邸吏帯
閣下之命、来就襄家、取所著私史、欲賜覽観、礼意慇懃、愧悚交至、夫襄不敢求於
閣下而
閣下求於襄、襄之栄大矣、復何所嫌而辞避乎、雖未接 謦欬、聞 其詞、命亦可以自壮、於是、忘其蕪穢、出以納下執事、又敢有所瀆告、轍書称史迁文有奇氣、他日自作古史、則論迁之疎畧軽信、淺陋無識、夫迁官太史、総領天下文籍、猶不免疏畧之譏、況如襄以寒陋一書生、獨力罔羅古今、其不自揣、而招大方嗤笑、必也、然少小嗜
讀國乗、毎病常藩史之浩穰、又恨其有闕、至近代之事、与夫
隆治之所由、非無先輩撰󠄀著、又未有晰其端赭、綜各家終始者、於是、私倣迁史世家、而加詳備断自源平氏、至於 今代、間以中興諸将、及割據群雄関係治乱者、家別紀之、或錯而合之、要覽其成敗、盛衰之状、与臣属謀戦忠邪之跡、取其大体最明確者、若夫博引旁搜、辯拆錙銖、世自有其人、
以为非襄輩所及也、至其義例、盖亦有貽淺陋之嘲者、事繫
一姓之下、而不有統紀以総之、列将家而雑以雄長舉 今代而称謂論説、如欠尊崇者、是自有説焉、夫右族迭興、甲起乙仆、以成海宇之沿革、而事不必関於
王室者、我中世以還之國勢也、故依実創体、以形世変、而其中貫以
帝系年號、以表條理、至大義所繫、必用特書、雖
厠権豪於元帥、随成敗次第、而因署題以見統属、而載之事実、名分截然、讀者自能見之、至若今代称謂則謹據
奕葉名爵、天下公行之称、名実軽重、按跡可知、不敢私撰󠄀名號、以黷 今代而眯後世耳目、閲首至尾、睹其得失之相形、明其分裂統合之所漸、則今日無前之
功徳、有不待言者、又不敢喋喋頌賛、使人疑其諛与溢、自謂敬之至也、凡是襄區區撰󠄀
述之本意、不可不为
閣下一言之、野人朴直、以所謂無求之心、著書取其簡約、自便省覽、始非謀公之世也、所以引據剪裁、皆成一家私乗之体、至寫録体貌、又一倣古史、不肯学輓近之文縟、是以拮据二十餘年、蔵之篋笥、未甞示人、今乃得
閣下之寓目、以取信於天下後世、真意外之幸也、襄雖無求於今日、而不無求於千
百載、非経
大賢之鑒識、不足以保其傳也、然苟得流傳、不別今与後、其損益於世道人心、尤不可不加謹、襄也病羸、不能効力父母之邦、況敢望有益於世、然生遭此極盛之運、以其庸陋之筆墨、裨補万一焉、則不負为太平之民也、蘇轍謂魏公苟以为可教而教之則幸矣、
閣下其亦有以教襄焉、冒瀆 尊厳、惶懼
無已
文政十年丁亥五月廿一日、布衣賴襄謹再拝白